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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农不赚钱大批退市 乳企成本增加

2013-10-10 14:06    中国质量万里行    刘回春    

   据报道,正当国家相关部委大张旗鼓整合国内乳业、大力扶植国产奶粉行业之际,国内乳业再次迎来新一轮“奶荒”,由此助推国内乳品价格上涨。

  而这一轮奶荒正赶上新西兰恒天然乳蛋白粉因“肉毒杆菌事件”,国家对新西兰原料奶粉停止进口,而且限制进口仍未解禁,之前大量进口新西兰便宜奶粉的企业部分转用国产奶源,这也一定程度增加了国内原奶供应的紧张。

  中商流通生产力促进中心乳业分析师宋亮表示,7-8月份,高温湿热,原奶比平常产量下降2/3。本刊从乳业行业拿到的数据显示,3月份以来,奶牛存栏在逐渐增长,但是7?8月份奶牛存栏突然下降,接近6月份的水平。

  奶荒来袭,自然引发原奶价格上涨。乳业专家王丁棉告诉记者:由于7月份以来,原奶供应紧缺,国内奶价已经逼近瑞典,成为世界第二高价奶,之前,国内奶价在世界范围内排在3-4位。

  本刊记者就奶荒问题在内蒙古进行了相关调查。

  “乳牛下乳牛,三年下五头,最后剩下三头牛。”这是在呼和浩特周边,每当人们说起养牛户的收入情况时,人们常说的一句口头禅,也是当前奶农从盛到衰的真实写照。由于饲料价格连年上涨、人工成本不断增高、原奶价格涨幅变化不大、奶牛养殖户利润越来越小,奶农们不得不卖掉部分牛来维持生产,更多的是选择退出奶牛养殖市场。

  “世界最低”新国标没能保住奶农利益

  年从颁布到实施备受争议的乳业新国标,被业界认为一夜倒退25年。其中,蛋白质含量每100克含2.8克,低于国际标准的3.0克,也低于1986年旧国标的2.95克;每升牛奶的菌落总数由原来的50万上升到了200万,比美国、欧盟的标准高出20倍。这一原本是考虑中国奶农的实际情况,为了保护奶农的利益新标准,“把中国原奶质量降到了世界最低”,低标准低质量直接导致了奶牛养殖市场的恶性循环。

  “像伊利、蒙牛自建的标准化示范牧场,奶牛喂的青草、苜蓿我们根本就喂不起,何况人家还是进口苜蓿,想都不敢想。”

  “家庭养殖,平时都喂的是玉米秸秆,玉米秸秆喂完才买来青贮或羊草喂,买一亩产量2.5吨的青贮需要1000元左右,喂不了几天。”

  “挤奶的牛还得加饲料,要不蛋白含量上不去,指标不合格。一头牛一天要30斤饲料,一袋100斤,稍好些的165元一袋,这样饲料就要将近50元钱,差些的也115元一袋,我们不敢用,但也有用的。”

  在呼和浩特周边好多奶站,记者都能听到同样的说法,更多的情况是粗放式经营,饲养成本不去计算也不敢计算,“要是细算了,饲料人工等成本加起来,根本没法干,只有把剩下的奶牛卖掉,收到的钱,能算做利润。”在呼和浩特市赛罕区养了14年奶牛的严大姐,这几天正打算卖一头奶牛以解决一时资金周转。

  中国质量万里行记者在呼和浩特调查发现,由于牛奶的低标准低质量,奶牛养殖户挤出的牛奶只能卖到最低的价格,每公斤3.0?3.15元。而影响牛奶质量的最关键因素是牧草和饲料,奶牛吃不到有营养的牧草和精饲料,根本产不出高质量的奶。

  养牛不赚钱大批奶农退出养殖市场

  在呼和浩特,伊利和蒙牛的迅速扩张,为奶牛养殖提供了广阔的市场。大量的奶源需求促使伊利和蒙牛大力发展家庭养殖业,一度使奶牛养殖业成为当地的支柱产业,同时也成为当地大多数农民的主要经济收入来源。如今,再不见当年遍地的牛群和每个村庄3家奶站的繁荣,空空无物的牛栏牛舍随处可见,奶牛家庭养殖业一片萧条迹象。

  在中国乳都核心区呼和浩特市和林格尔县城南不到10公里处,记者看到一大片规划的建筑,清一色的两层小楼,每栋楼都带着一个很大的院子,整齐有序地排列着。

  这里曾是和林格尔县专门为奶牛家庭养殖户规划建设的奶牛养殖小区,如今大多数都是人去楼空。只有那些残破的牛栏牛舍还映射出这里当年的繁荣。

  在当地人的带领下,记者找到了留在这里的奶站和七八户奶农。

  “现在奶价低,养牛没有利润了,大部分养殖户都把牛卖了或者直接送屠宰场宰了卖肉,离开这里改行了。现在剩的就几户了。”奶站云站长的夫人告诉记者,“以前我们每天挤5吨多(奶),现在每天也就挤不到1吨(奶)了。”

  一位曾在伊利原奶事业部工作多年的业内人士介绍说,“当时,奶户给伊利送奶的车常常在厂门口排起长龙,伊利一天收购奶农原奶达到5000吨,现在送奶的车寥寥无几,几乎看不见了,估计收购奶农原奶超不过400到500吨。”

  另据和林格尔县党委宣传部提供的关于和林格尔县乳业发展调研数据显示,2012年底,全县奶牛存栏14.5万头,鲜奶产量达65万吨,规模化入区饲养量达到11万头,入区率达到76%。奶牛养殖户由2011年1.2万户减少到现在0.9万户。全县运营的标准化奶站95家,其中蒙牛64家,伊利31家,2012年停业31家,散养户奶站还有17家。

  奶牛平均单产达6吨。鲜奶价格实行优质优价政策,具体为:散养户奶站奶价3.0元/公斤(含奶站管理费);养殖小区奶价3.3?3.4元/公斤;标准化牧场奶价3.6?3.8元/公斤,牧场牛奶价格略有提高,平均鲜奶价格3.4元/公斤。

  乳企自建牧场成本偏高仍然难解奶源之困

  奶企的情况又如何?

  在位于呼和浩特市城南色令板村西的一处伊利自建标准化牧场记者看到,企业自建牧场集中化、规模化明显远远高于一般家庭牧场,奶牛品种都是澳洲优质品种,奶牛牧草、饲料均优于一般家庭牧场,管理更加规范、严格。

  “这一自建牧场有奶牛近1000头,日常产奶奶牛数约400头,每头牛日产奶30公斤;所喂养饲料全部为青贮及进口苜蓿等优质牧草,按照科学比例调配,饲料为高营养精饲料,光牧草加饲料每日每头牛费用约90元;总日产奶量12吨,原奶蛋白含量均高于3.2,”牧场的王经理介绍。

  记者粗略计算,按照每公斤原奶4元计算,每头牛日产奶30公斤,产值为120元,牧草加饲料每日每头牛费用约90元,加上其他奶牛防疫、人工、管理、运输,还有另外600头牛的饲养费用,利润从何而来?

  “这个牧场比起现在新建的标准化牧场,规模是较小的,这里建的比较早,原本是打算建了给家庭牧场合作社的,后来改成了自营的。”王经理说,“虽然自建牧场成本高些,但自建标准化牧场便于管理,利于原奶品质提高,奶品安全性得到有效保障。”

  业内人士告诉记者,尽管如此,乳企大力发展集中化、规模化自建或合作牧场,但仍然难解奶源之困。

  奶源的不足,只能通过向国外进口固态奶还原来补充。

  而记者在调查中也发现,市场上一些乳品的确由还原奶制成。

  在超市的货架上,基本相似的一款大果粒酸奶,伊利标注的是液态发酵奶,蒙牛标注为固态还原奶。

  今年7月,在呼和浩特市召开的“第七届中国乳都乳业发展国际论坛”上,全球食品安全倡议董事会主席YvesRey建议,“当务之急是要解决奶牛养殖问题,我认为这里的奶牛养殖水平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他说,“如果中国想提升整个牛奶供应链的质量,必须从培训专业养殖者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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