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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TEST测评:中国奶粉营养丰富 虚假宣传较为普遍

2018-07-27 11:08:23    中国质量万里行    文/本刊首席记者 刘回春    点击:

  距离2008年“三聚氰胺”事件爆发距今已十年。中国奶业经历的巨大打击,使整个行业高速发展的热潮降了温,消费者对国产品牌的信任也降到了冰点。十年中,中国奶业长期在重塑消费信任中挣扎。

  2017年6月,第八届中国奶业大会上,中国奶业协会会长高鸿宾称,“中国奶业被三聚氰胺困扰的阶段已经结束了,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

  尽管像高鸿宾所称,“当前奶业的主要矛盾不再是质量安全问题,而是发展问题”,但是对于消费者,却没有表现出对国产品牌的完全信任,尤其对婴幼儿奶粉,父母们为了宝宝的健康,国外奶粉依然是她们的首选。

  中国父母不信任国产婴幼儿奶粉,因而大量购买进口奶粉,甚至境外采购,这导致了外国奶粉短缺。

  经过十年的努力,中国奶粉的质量到底怎么样了?

  质量安全欧洲测试协会COTEST的测评

  质量安全欧洲测试协会COTEST在其检测的13款在中国购买的幼儿奶粉中,均未发现三聚氰胺或其他富氮添加剂,也未发现其他有害污染物,并且营养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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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验室测得的数据显示:所有13个样品的营养质量测评结果为良好9个、中等4个,它们的配方类似,均足量含有立法者严格规定的必要营养成分,以满足婴幼儿的发育成长需要。

  糟糕的是,所测试的13个样品中有11个标称了DHA含量,但在这11个样品中有5个,其DHA含量低于量检测限,即无法检测到该成分;而美赞臣安儿宝A+奶粉的DHA含量比标称值低65%。6个几乎不含DHA的样品中有4个,即2个中国品牌(君乐宝纯金装和贝因美金装爱+)和2个国际品牌(美赞臣安儿宝A+和美素佳儿金装),在包装上强调了“DHA”这个词,这是明显的虚假宣传。

  没有样品完全做到科学界最新建议的营养配方。夸大营养配方,虚假宣传现象不仅有中国品牌,部分国际大牌在中国也虚假宣传。

  COTEST测评数据来自独立测试机构、测评方案和匿名购买的样品。消费者个人在中国主要电商平台上购买了最畅销的13款适合月龄12个月以上婴儿的配方奶粉,并空运至德国实验室。

  13个样品可分为4组:1)中国制造商用中国奶源生产的2款奶粉:君乐宝纯金装(JUNLEBAO Gold)、贝因美冠军宝贝(Beingmate Infant Formula Powder); 2)中国制造商用进口奶源生产的2款奶粉:金领冠(PRO-KIDO Young Children Formula)、贝因美金装爱+(Beingmate LOVE); 3)国际制造商用进口奶源在中国生产的4款奶粉:雀巢能恩(Nestle NAN)、雅培金装喜康力(Abbott Similac)、惠氏S-26金装(Wyeth S-26 Progress Gold)、美赞臣安儿宝A+(MeadJohnson Enfagrow); 4)从西欧进口的5款奶粉:美素金装(Friso Gold)、诺优能(Nutrilon Pronutra+)、惠氏启赋(Wyeth illuma)、雀巢超级能恩(Nestle NAN. H.A.抗过敏)、贝因美有机爱加+(Beingmate Organic有机)。

  COTEST对13款从中国主要电商平台购买的适合月龄12个月以上幼儿的配方奶粉逐一进行了304项属性测试,每项属性依其表现获得一个介于0.5至5.5的评分,这些属性得分依其重要程度,以加权平均的方式,逐级汇总成5个方面:营养质量(40%)、非蛋白氮(10%)、污染物(20%)、微生物质量(10%)和标称( 20%),其加权(括号内的百分比)平均即为总体测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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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品牌与国际品牌的5轮对决

  COTEST测试发现:13款奶粉均不含三聚氰胺或其他富氮添加物,污染物也微乎其微,但营养丰富。

  5款获评4星级“良好”的奶粉中,有2款出产于中国奶企贝因美,其中用中国奶源生产的贝因美冠军宝贝与3款国际著名品牌奶粉雀巢超级能恩、惠氏S-26金装、诺优能共同成为测试优胜者。而综合排名垫底的2款“尚可”奶粉恰恰是在中国生产的和从荷兰进口的国际名牌产品。

  在营养成分方面,13款奶粉中有9款达到4星级“良好”、4款处于3星级“中等”水平,它们的配方类似,均足量含有立法者严格规定的必要营养成分,以满足婴幼儿的发育成长需要。比如在蛋白质和脂肪酸含量上,13款奶粉,无论是中国还是国际品牌,无论是在中国还是欧洲生产,无论是中国还是外国奶源,均在8至10克/1000千焦范围内。

  与此相同,钙、锌、铁3种主要矿物质含量在13款奶粉中也不相上下。

  与13款奶粉或多或少地均含有亚油酸和亚麻酸不同,只有6款(中国制造商用中国奶源生产的贝因美冠军宝贝、国际制造商用进口奶源在中国生产的全部4款、从西欧进口的雀巢超级能恩)含二十二碳六烯酸(DHA),但含量呈现成倍的差异;8款(中国制造商用中国和进口奶源生产的全部4款、国际制造商在中国和欧洲生产的各2款)含花生四烯酸(ARA),但含量呈现约5倍的差异。

  二十二碳六烯酸(DHA),一种源自鱼油,能够促进脑发育和视力的多元不饱和脂肪酸。

  花生四烯酸(ARA或AA),与DHA一样,对脑、中枢神经系统和视网膜的发育具有显著影响,但不能由生物本身充分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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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污染物:雀巢能恩受细菌污染严重

  为测评奶粉中微生物质量,实验室采用方法ISO 4833和ASU L 00.00-88分析好氧菌,依据方法ISO 6579检测沙门氏菌。检测结果显示:13个样品中无一发现沙门氏菌。而在5个样品中,好氧菌数小于或等于10 CFU/g;相反,雀巢用进口奶源在中国生产的能恩(NAN)奶粉含有380 CFU/g的好氧菌数,在13个样品中最高,几乎达到了500 CFU/g的指导和警戒值(欧盟法规(EC)No 2073 / 2005,2012); 美素佳儿金装奶粉的好氧菌数为210 CFU/g,在所有测试样品中数值第二高。

  雀巢能恩(NAN)奶粉在营养成分方面表现良好,位列第二。

  实验室首先从3家本土奶企分别选择了1个样品,即用进口奶源生产的金领冠(PRO-KIDO Young Children Formula)和以中国牛奶为原料生产的贝因美冠军宝贝(Beingmate Infant Formula Powder)以及君乐宝纯金装(JUNLEBAO Gold),进行污染物测量。测量结果显示:这3个样品的每公斤配备好的奶液含2.28至5.05毫克硝酸盐和亚硝酸盐,是欧盟限值200毫克(EG 1881)的1.14%至2.525%,而农药残留、黄曲霉毒素M1、重金属(砷、铅、镉、铬、锡、汞)、多环芳烃(PAK)均低于相应的量检测限,即无法检测到这些成分。

  二噁英和类二噁英多氯联苯之和(以下统称为“二噁英”

  )在13个样品中均微乎其微:用进口奶源在中国生产或直接在欧洲生产的11款奶粉具有相近的含量,即每克配备好的饮用奶平均含0.007 pg WHO-TEQ(皮克世界卫生组织定义的毒性当量),为欧盟现行限值0.2 pg的3.5%,其所获评分也非常接近,从4.80至4.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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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发现任何其他富氮添加物

  食物价格主要取决于营养成分,而营养成分的高低往往以蛋白质含量为衡量标准。然而,直接测量乳制品中的蛋白质不仅复杂繁琐,而且成本高昂,所以通常首先测量其中的氮含量,然后乘以系数6.38,算出蛋白质含量。这是全球通用的方法。但不幸的是,该方法为不法分子提供了可乘之机:通过向牛奶中添加富含氮的化学物质而虚构出高浓度蛋白质。

  德国农业研究联合会VDLUFA经研究发现,正常配方奶粉中的非蛋白质氮(NPN)含量不应超过总氮的5%,否则,就是添加了富氮化学物质。为了查验奶粉中是否含有富氮添加物,受委托的德国实验室采用测量方法ASU L 01.00-10 / 4 mod测量了13款奶粉中的非蛋白质氮,其结果为:雀巢超级能恩(NAN H.A.)的非蛋白质氮占总氮的比例虽然高达12.58%,但这是因防过敏的乳蛋白分解所致,其余12个样品的非蛋白质氮占总氮的比例介于0.90%至1.84%之间,明显低于5%。由此可断定,这13款中无一含有富氮添加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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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分国际大牌在中国也虚假宣传

  从定量角度,质量安全欧洲测试协会COTEST评价各项标称的营养价值与实际测量值的偏离程度;从定性角度,COTEST检查包装上的信息是否清晰、完整和正确,以及包装上印有的广告是否涉嫌虚假宣传。

  在中国主要电商平台上购买的13款适合月龄12个月以上幼儿的配方奶粉中,蛋白质、脂肪、亚油酸、α-亚麻酸、钙、锌和铁等营养成分的测量值与所标称的含量不同,但主要是超出标称,且经常以两位数的百分点(最高达99%)超出,有时甚至超出三位数,直至120%;即使偶尔出现低于标称含量的情况,偏差也仅在个位百分点范围内。然而,巨大的正偏差表明大多数制造商似乎不清楚他们产品中营养成分的确切含量,这说明在原料获取流程和生产过程中缺乏数量和质量控制。

  一些样品在包装上还同样醒目地标注了“微生物”(包括以前称为益生菌的乳酸菌),某些样品称之为“低聚果糖/低聚半乳糖”(FOS/GOS,也称为益生元)。准益生菌和益生菌都应该对肠道菌群有好处,然而,根据德国联邦风险评估研究所(BfR)的研究,这一说法尚未得到充分证实。

  进口的雀巢超级能恩和贝因美有机爱加+两个样品缺乏有关制造商的信息,在该项指标上被评为“差”。 同样被差评的还有用进口奶源在中国生产的2款本土和4款国际品牌奶粉,因为“进口”一词没有给出牛奶的确切地理来源(如阿尔卑斯山牛奶)。

  除了惠氏启赋和贝因美有机爱加+两个样品外,其他11个样品利用图标、插图或口号自夸,因此在该项目上也被评为“差”。同样被差评的还有与疾病有关的自夸性广告和除DHA与ARA之外的不正确描述、声明或演示。

  测评最好的奶粉居然最便宜

  在中国主要电商平台,消费者购买的13款配方奶粉,购买价相差近3倍,从君乐宝纯金装的1.094元/10克至惠氏启赋的3.211元/10克不等。但是,中外品牌奶粉5轮对决没有考虑价格因素,而是完全基于对304项属性严格测试后所获得的科学数据。

  最便宜的君乐宝纯金装得分2.54,获评3星级“中等”,排名倒数第3;最贵的惠氏启赋得分3.24,同样获评3星级“中等”,在所测试的13款中外品牌奶粉中排名第6。

  测试优胜者“惠氏S-26金装”和“贝因美冠军宝贝”的购价分别为1.188元/10克和1.400元/10克,与最便宜的君乐宝纯金装之价格1.094元/10克相差无几,但比最贵的惠氏启赋之价格3.211元/10克分别便宜了63%和56%。测试优胜者“雀巢超级能恩”以3.05元/10克的价格第2贵,但因其防过敏的效用而属于特殊产品,价格不具可比性。另外一个测试优胜者“诺优能”的样品购买价为1.988元/10克,位列第3贵,比测试优胜者“惠氏S-26金装”和“贝因美冠军宝贝”分别贵67%和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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